喝早酒是种什么样的体验?
老家人有喝早酒的习惯,老家人起得也早。每天六点多,天才刚刚亮,那些喜欢喝早酒的人就已经到了街上。
六点多钟,街上最多的就是吃早饭的人。卖小吃的店门前,飘着热腾腾的白气,一笼屉一笼屉的包子、饺子,勾引着路过行人的食欲。
早晨的街最热闹。热闹的是卖早点的铺子,卖蔬菜水果的摊子,还有卖早酒的摊子。
街上有名的卖早酒的摊子是老赵家的,街上有两个老赵家,一个老赵家卖牛肉锅贴,一个老赵家卖早酒。卖牛肉锅贴卖出了名,经常上电视,卖早酒的老赵一直没出名,却一直卖着。
每天早上,老赵都会准备好几盆菜,荤的菜有酱牛肉、猪耳朵、红烧肉,素的菜有土豆丝、炒豆芽、盐豆子,还有我们这最有名的的一种咸菜辣疙丝。菜都是家常菜,老赵却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。别人问老赵有什么炒菜的诀窍,他就把常年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甩,乐呵呵地说,诀窍没有,大早晨肚子都饿,没盐没油的东西都好吃。
喝早酒的多是镇上和镇子周边村子里的男人。酒并不是什么好酒,只是爱着那个热辣辣的味道。
去老赵店里的客人都是三三两两的,一小桌,一小桌的,或是朋友或是在门口碰到的亲戚,都凑到一起小酌两杯。喝早酒的人都讲究小酌怡情,因为干正事的人,谁都不会从早就醉醺醺的。那是酒鬼才会做的事。
因为人少,要的菜也不多,顶多一盘肉加上一小碟素菜。喝早酒不是为了吃菜,而是为了那几小杯酒。边喝酒边聊天是店里那些客人们最惬意的事,聊什么的都有。聊最近手头做的事,聊邻居的八卦,聊电视里播着的新闻,聊天也不是为了聊天,就是口寡了。
有人喝早酒,有人吃包子,有人吃煎饼,有人喝稀饭。早晨就这么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