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笔:有一种爱,不带来感动,却是我们生而为人的原因
父亲是一个思想停留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人,生性暴戾,偏激,思想保守,重男轻女。他会在醉酒后说,养女儿有什么用,以后长大了不还是要白白送到别人家里去。
我也曾偶然间听到它跟奶奶在屋子里,抱怨我花了多少他辛苦挣来的钱。在我的印象里,他从来未曾给过我刻骨的爱,一如我曾花费几个夜晚绞尽脑汁,也想不到他给过什么让我感动的回忆。
我曾相信,他是不爱我的。倘若爱自己的女儿,怎么会在女儿高考能念重点大学而被别人祝贺时,挤不出笑容;又怎么会在女儿恋爱后,对于男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;又怎么会在醉酒后,斜倚着门框骂骂咧咧,说自己的女儿没良心。
从小到大,似乎总会听到一个词,“父爱如山”。曾几何时,我以为这是说,与母爱的潺潺流水相比,父爱来的沉甸甸、厚墩墩,就像山一样沉重与伟岸。可渐渐地,生活告诉我,不是那么回事。说父爱如山,并不是因为爱像高山一样沉、一样多,而是像高山一样稳,一样让人安心。
就像常常有人把四处漂泊的自己比作船,将家喻为港湾,只要你想停下来,家就始终迎着你归来。父亲的爱,就是巍峨的高山,它不会时常让你有被爱的动容,却始终都是你站立的扶手与直行的坐标。
父亲在家庭中的角色,注定了我从出生开始,就必须要靠这个人才能活着。给予生命的爱,或许不会让你感动,但这种爱独一无二,这种爱不存在,你便不存在。
就算他重男轻女,却不曾剥夺我生下来见识这个世界的权利;就算他认为养女无用,他也没有扔掉我的课本过早让我踏入弱肉强食的世界;就算他酗酒胡闹,他也仍努力工作背负了二十余年的家庭重担。
有些爱,你就算不提,它也一直存在,如初心一般,从未改变。